衣裳一层一层地剥落,内里的肌肤逐渐显露出来,女官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身体,呼吸凝滞了一瞬。柳青竹动作顿了顿,低头一看,刹那花容失色——昨夜长公主留在她身上的印记还未消除,玫红的吻痕,仿佛春末落梅,层层迭迭,深深浅浅。
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,也许是长公主先前打点了,女官未有多问,无视了那些痕迹。
宫中森严,女官查验得异常仔细,指尖带着粗粝的触感,游走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,尤其在那遍布吻痕的地方,被摩挲得通红。
两人靠得很近,轻柔的布料贴在她的身上,带来些许的痒意。
女官要她转过身去,柳青竹照做了,将伤痕遍布的后背展露给她看。这上面的每一道疤,有些是教坊嬷嬷鞭笞的,有些是入府后新添的。
密密麻麻、大小各异的瘢痕犹如一张密闭的天网,映入女官的眼帘,她神色微动,指尖颤抖,轻缓地抚摸她后背的瘢痕,像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。
柳青竹甚感怪异,浅浅回眸,而下一瞬,女官抱住了她,胸背紧密贴合,柳青竹愣怔,感受到她身前柔软,和微薄的心跳。
女官的双手抓握着她胸前两团,柳青竹偏头看着她,抿着一味意味深长的笑容,道:“大人,不必如此吧?”
女官神色自若,捏了两把便放下了,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前几日,有人假扮女子混入宫闱,所以每一寸,都得检查仔细了。”
闻言,柳青竹回过来,神色淡淡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女官温热的掌心在她腰侧滑动,渐移臀部、胯下,指尖似乎触碰到她的腿心。那处还红肿着,分外敏感。
柳青竹没把住喉关,声调有些上扬,殿内霎那寂静,她埋下脑袋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“这里也是能藏东西的。”女官在她耳边低声道,随后浅浅低入一根手指,指腹在甬道中打着圈。
柳青竹觉着羞耻,紧紧咬住下唇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女官将手指取了出来,指尖粘着一根银丝,断在空中,她后退一步,同柳青竹拉开距离,淡淡道:“可以了。”
柳青竹缓缓抬眸,轻声哼笑两声,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,只回头看了那女官一眼。她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我们见过吧?”
此问未有答语,女官微微颔首,转身离去。
从水墨屏风后缓步而出,其余姑娘已然穿戴齐整,神色古怪地看着她,柳青竹沉吟片刻,嫣然一笑,道:“怎么了,各位?”
姑娘们纷纷别过目光,齐步迈出殿门,柳青竹被留在原地,耳边不慎落进几句闲言碎语,也是无可厚非之事。
嬷嬷在门外候着她们,柳青竹迟来一步,又遭了顿骂,但她没放在心上,仍是笑呵呵的。
果不其然,嬷嬷遣派差事的时候,她被分到了最坏的那一件,令牌还未拿到手,先前领路的宫女走了过来,倾身同嬷嬷耳语几句,嬷嬷瞬间喜笑颜开,让宫女将她领走。
柳青竹不疾不徐地跟在宫女身后,身侧路过一些侍女和公公,皆是目不斜视,躬身而行。还未走上几步,她便觉着心累了。
宫女出言提醒:“这里可不似灵隐公主府,察言观色,谨言慎行。”
柳青竹笑道:“多谢姐姐提醒。”
宫女没答理她,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两道宫墙红中。过了一道拱门,似乎到了一间梨花苑,柳青竹抬眸,目光浅浅,穿过绰约梨花影,定在金殿匾额上,是龙飞凤舞的叁字——
慈元殿。